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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
“我以为你出去了。”段非凡拉了拉衣服, 把腰带系好了。
“我试一下能不能反锁好。”江阔说。
段非凡看着他。
“这一片除了酒店，是荒郊野岭了，”江阔拧开水喝了一口, “你不怕吗？”
段非凡沉默了一会：“怕什么？鬼吗？”
“……人啊！”江阔有些无语，“莫其妙人, 还有跑进来小野兽！”
“我还真没想过这些。”段非凡感觉自己思路有点好笑。
“走吧。”江阔打开走了出去。
大概是去后院距离比较近, 江阔没系腰带，披着个浴袍走得跟个大侠似。
段非凡跟在他身后，感觉自己是不是系得有点过于正式, 于是把腰带也解开了。
那帮人已经都下到了池子里，这速度, 段非凡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穿着衣服下去。
“你俩走秀呢！”董昆坐在池边靠着, 看到他俩喊了一嗓子，“装什么『逼』！”
“欢迎大家来到本次温泉山庄别墅三栋泳装秀, ”丁哲举着手机一边解说一边录着, “现在展示是本季最适合泡汤『性』感泳裤……”
通后院也没关，他俩走到口时候，一阵老北风灌了进来，直接把江大侠披在身上浴袍给掀了。
后背拉链文身和那个红『色』句号因为身上只有一条泳裤而显得格外醒目。
“好！”刘胖喊了一声。
大家一块鼓起了掌。
“跟上。”江阔偏过头说了一句。
“什么？”段非凡没明白, 他注力还在拉链上。
“我来了！”江阔突然喊了一声，往院子那边跑了过去。
接着顶着老北风在离池子至还有一米多地方一跃而起，然后在空中抱着腿像颗炮弹一样砸进了池子里。
池子里人，除了大炮这个小基于对于十几年了解提前预判了他动，及时爬了出来，其余人全都被砸了个满脸水。
一片吼叫。
不得不说，江阔为很神经，但跑起来包括起跳姿势都非常漂亮, 哪怕最后为了制造水花，是抱着腿砸进去，也很漂亮。
而且这个抱腿动作，换个人估计抱出来效果跟蹲坑差不多。
段非凡没这个本，他们这帮人，都是旱鸭子，对水是非常有礼貌，只不是被人推下去，走到池边出溜下去才是正常『操』作。
他走过去把江阔浴袍捡起来拿到池边椅子上放好，下到了池子里。
一帮人还在里头你挤我喊，他把董昆往旁边踹了好几脚，才坐了下去。
江阔在一片喧闹里边乐边扒拉水，走过来哗啦一下坐到了他身边。
“水温还。”大炮也重新泡了回来。
“舒服。”刘胖眯缝着眼睛。
这个池子看着挺原生态，大块石头堆出来，屁股下面坐，脚底下踩，都是粗糙石面，确很舒服。
“午饭是在这吃吗？”丁哲问。
“嗯，”江阔仰头枕着后面石头，胳膊往两边一伸，“让他们备海鲜锅，一会泡完吃完歇会，下午去转转别。”
“都有点什么玩？”董昆问。
“问炮哥，”江阔说，“他来次数比我多多了。”
“水疗，足疗，桑拿，ktv，酒吧，斯诺克，”大炮闭着眼睛数着，“室内泳池，篮球馆，攀岩，影厅，麻将室……不怕冷还可以去那边泉眼钓鱼……”
“可以，”孙季听得非常满足，“够过瘾了。”
“做足疗吧，”刘胖说，“或水疗，放松一下我们疲惫身体。”
“你疲惫个屁？”丁哲说。
“一路坐车过来不是舟车劳顿吗！”刘胖说。
“你一路睡董昆身上过来，你劳顿个屁了！”丁哲喊。
“那董昆劳顿了。”刘胖说。
江阔头往段非凡那边偏了偏：“你有什么想玩吗？”
“不知道，我都，”段非凡说，“游泳也。”
“上这游泳，你怎么不说去打篮球。”江阔说。
“打篮球不，人不够。”段非凡一本正经地说。
“靠，”江阔听乐了，“不先水疗，然后ktv或你们想打牌打麻将都，晚上去吃顿好，完还可以去酒吧。”
“可以！”刘胖马上一指江阔，“听你。”
“想着什么玩什么吧，”江阔说，“两三天呢，够全过一遍了。”
段非凡对于玩什么没有求，怎么都，这会也没参与见，听着江阔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。
江阔一直仰头靠着，很舒服样子。
段非凡没敢往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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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，总觉得往后会枕江阔胳膊上了。
过了能有十分钟，他回头看了一眼才现，江阔胳膊是架在他脑袋后头那块石头上。
这让你谨慎。
段非凡叹了口气，这才也把脑袋往后靠了过去。
昨天没怎么睡好，早上又陪江总打了几局乒乓球，这会泡得热乎乎，他有些犯困，想眯一会。
但江阔估计是在车上补了一个多小时觉，这会精神头挺足，时不时会跟对面几个傻子对踢两脚水，段非凡不得不随波逐流一直跟着来回晃着。
坐着时候水到肩膀位置了，本来坐得不是很实，这一晃『荡』，会时不时跟江阔撞一下。
“你是不是有多动症。”段非凡叹了口气。
“怎么你是来睡觉吗？”江阔问。
“我不是来睡觉，”段非凡说，“但是我快晕船了。”
江阔一下笑出了声，又来回晃了晃。
段非凡正感觉自己泳裤都快被屁股下面粗粒石面给蹭掉了时候，大炮突然喊了一声：“下雪了！”
一帮人顿时安静了，一块仰头看着天。
很细小雪花，并不密集，那么飘飘忽忽，从天空中慢慢地晃了下来。
段非凡张开嘴，准备接点，小时候他喜欢这样，段凌说是傻狗望月。
不过这雪小细了，没等落在人脸上，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他听到耳边有压着笑声。
转头看到江阔正扭脸看着他，眼睛都快笑不见了。
“你没这么玩过吗？”段非凡看着他。
“我没在幼园毕业以后这么玩过。”江阔边乐边小声说。
段非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困了，看着江阔笑容，听着他放低了声音，这一瞬间他突然有些恍惚，闭上眼睛能睡过去那种。
大概表情过于明显，江阔看着他没说话。
院子里铃响起时候，段非凡才慢慢从恍惚里回过神。
“是送餐吗？”江阔喊了一声。
把段非凡那点恍惚彻底喊没了。
大概是知道他们在后院，所以服务员直接从院这边把餐送过来。
“吃饭。”江阔从水里站了起来。
“我去开。”大炮也站了起来。
江阔转身准备出池子时候，大炮晃过来水推了江阔一下，他脚踩着石头打了个滑。
段非凡只觉得他整个人往自己这边一歪，一条腿跪了过来。
千钧一之际，段非凡以从未有过速度，努力往后挪了一下，江阔一膝盖跪在了他腿中间。
沉默了一秒钟之后，撑住了池沿江阔猛地低下头，惊恐地看着他。
“『操』。”江阔声音都有些抖，“你没吧？”
“我没……”段非凡还没来得及报平安，江阔手已经探进了水里。
“我靠，我没压到哪吧？”江阔手在水里一阵慌『乱』地扒拉。
“怎么了！”那边几个人一看这阵势都吓了一跳，全喊了起来。
即将命中害时候段非凡一把抓住了江阔手，看着他，缓慢而坚定地回答：“我没，哪也没压到。”
“吓我一跳！”江阔这才松了口气，“我都想着怎么抬你去医务室了！”
“怎么？”那边刘胖趟了过来，“踩着蛋了？”
“滚！”段非凡说，松开了江阔手。
江阔出了池子，看了看自己膝盖，居然在石头上蹭出了几条红印。
“我们英俊这么坚硬吗？”丁哲走过来看了看他膝盖。
“脑袋能给你磕碎了你试试吗。”段非凡也出了池子。
几个人全乐了。
那边大炮开了，几个服务员拿着火锅和各种配菜鱼贯而入。
大家注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。
“这排场！”董昆很兴奋。
丁哲举着手机：“别挡我镜头！”
江阔擦了擦膝盖上水，转头又往段非凡这边看了看。
姿势所限，他视线落点让段非凡都顾不上尴尬了，扯了扯裤腰：“不然您检查一下？”
“……我他妈看我衣服在哪！”江阔直起身。
“你衣服在……”段非凡回过身，看到了身后椅子上江阔浴袍，“那。”
江阔过去拿了浴袍穿上了，想想又乐了，转头看着他：“你反应还挺快，换个人可能真得去医务室了。”
“没办法，天生牛『逼』，”段非凡也过去拿了自己浴袍，“我没直接蹦到外面来算反应慢了。”
服务员很快在客厅把海鲜锅安顿好了，旁边小餐车上全是配菜。
泡了这一会，又正好是吃饭时候，一帮人闻着味饿得不，也没回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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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衣服，直接裹着浴袍都围了过去。
几个服务员并没有全部离开，留下了一个站在桌子旁边。
“不用在这了，”江阔说，“我们自己来。”
“好，”服务员点点头，“我在口，有您叫我可以。”
下午晚上还安排了活动，中午这顿江阔没酒。
浴袍火锅吃起来还是很爽，开吃没多大一会，除了江阔，几个人都把浴袍给脱了，一块光着膀子。
“有点像夏天时候，外头烧烤摊上，满眼望去，”丁哲说，“桌上也是肉，桌边上也是肉。”
“江有钱你装什么呢，这也没有女孩。”刘胖说。
“不习惯。”江阔说，“跟我不吃麻辣烫一样。”
麻辣烫精们顿时被激出一片啧啧声。
因为都饿了，这顿火锅都没怎么聊天，在狂吃间隙里说几句，也一个多小时，边配菜带锅底一扫而光。
“半小时之后客厅集合，我现在打电话预约，”大炮安排着，“换个裤子，不用穿别了，水疗话反正又得脱。”
“好炮哥。”董昆喊。
江阔叫了外服务员过来收拾，然后回了二楼房间。
段非凡刚进，刚把自己衣服挂进衣柜里。
“你有洗衣服扔袋子里。”江阔拿过洗衣袋。
“早上才换衣服，”段非凡说，“现在没什么洗。”
“泳裤呢？”江阔说。
“……泳裤送洗衣房？”段非凡问。
江阔犹豫了一下：“自己洗吗？”
“不是顺手搓一把吗，比跟内|裤有什么差别？”段非凡说，“不会洗放那我一会帮你搓了。”
“那倒不至于，”江阔决定自己搓，“跟内|裤也差不多。”
他冲了个澡，把泳裤搓好晾好了，出来时候看到段非凡正站在巨大落地窗前，举着手机往外拍着。
“拍什么呢？”他问了一句。
“温泉酒店一角，”段非凡说，“过年去看我爸时候让他开开眼。”
“明年他出来了带他来住几天，”江阔说，“给他安排个视野最好房间。”
“嗯。”段非凡转头看着他笑了笑。
“去冲一下吧，”江阔说，“你困了一会水疗时候正好睡觉。”
几个人收拾好换了件浴袍出时候，水疗服务员已经等在外了，直接从vip通道把他们带到了水疗室。
“是平时有这待遇还是因为你是江爷？”丁哲悄悄问江阔。
“vip卡有这待遇，”江阔说，“你们以后想来，报我卡号。”
“vip卡可以借人？”董昆也悄悄问。
“……我可以。”江阔说。
“那还是啊！”董昆啧了一声，“卡号群里。”
一帮大小伙子做水疗，大炮给挑最简单流程，主是脑袋，肩颈，背，像别那些什么芳香疗淋巴排毒肠胃保养甚至还有个肾保养，都没。
“在大屋做吧，”大炮说，“双人间那些算了，我们一帮男，人多还能聊会。”
大家表示同。
但大屋也没有大到七个人一块，最后还是分了两间，一个三人一个四人。
段非凡江阔和大炮在三人间。
段非凡在右边床上躺下了。
三个技师大姐进屋时候，他松了口气，无是男技师还是女技师，岁数不够他都会觉得别扭。
大姐话，很好。
“给您先放松一下头部。”一个大姐站在了他床头。
“好。”段非凡说。
“不用跟我说话，”江阔在他旁边床上交待另一个大姐，“不用介绍，不用问，不舒服我会说，我不说您继续。”
“好。”那个大姐说。
段非凡感觉自己是真困，可能不光是因为昨天没睡好，早上又打球又开车，还有神经一直绷着原因。
琢磨一多，脑子容易过载。
这会大姐手指刚从他鼻梁往脑方向划拉了两下，他睡着了。
在他脑袋顶上按了一下，他又醒了。
按两下，他又睡觉了。
跟个电灯一样，跟着开关走。
在大姐开始给他捏肩时候，他次睡着，直接失去知觉。
一直到大姐推着他翻面时候，他才睁开眼睛，『迷』『迷』瞪瞪地翻了个身趴好。
往江阔那边偏过头看着时候，现江阔也已经趴好了，正往他这边偏头看着。
“你睡着了。”江阔笑了笑。
“嗯。”段非凡应了一声，“打呼噜了没？”
“没有，”江阔说，“大炮打呼噜呢，你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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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非凡凝神听了听，大炮那边呼噜是间歇『性』，等了好半天，他才吭哧了一声，这呼噜打得跟呛着了一样。
“有点好笑。”段非凡笑着说。
江阔笑了笑，没说话。
段非凡看着他。
江阔脸被枕头挤得只剩了半张，但还是很好看，眼睛很深，鼻梁很直，不笑时候有点冷，笑起来又挺和气。
技师大姐手从江阔后背顺着往下按摩到腰，从腰侧拉回来。
段非凡看得有些出神。
自己这边大姐也重复了同样动作时，视觉和触感重叠带来异样感让他顿时有些呼吸不畅。
尽管江阔还在看着他，他也迅速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。
“后背不绷着，”技师大姐按了按他背，“放松趴着。”
这话让段非凡一阵尴尬。
“我有点怕痒。”他只能给自己辩解了一下，并努力排除杂念，让自己不那么紧张。
一直到听见江阔很低小呼噜声响起时，他才真正地松弛下来，把脑袋转回去看了一眼。
江阔半张脸埋在枕头里，已经睡着了。
“姐，”段非凡低声说，“帮我拿一下手机。”
大姐帮他把放在旁边手机拿了过来，他飞快地点开了录音。
此时此刻，为了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不正常，他得把这个给干了。
“帮我放到他边上，”段非凡压着声音，“我录一下他那个呼噜，他想听自己呼噜什么样。”
“那么轻，录得下来吗？”大姐也压着声音，笑着问。
“试试。”段非凡说。
大姐轻轻把手机拿过去放在了江阔脑袋边上。
录了大概三十秒，段非凡让大姐把手机又拿了回来。
正想点开听一听时候，江阔突然睁开了眼睛：“录了？”
“靠，”段非凡猛地转头看着他，“你醒着？”
“没有，”江阔说，“『迷』『迷』糊糊，但是听到你说话了。”
“……我以为你睡着了。”段非凡说。
“我睡会。”江阔说完又闭上了眼睛。
这通水疗时间不长，但还是很舒服，段非凡后半段也睡着了。
醒时候大姐都已经走了，大炮也没在屋里了，只有江阔还坐在他旁边床上玩手机。
“人呢？”段非凡猛地坐了起来。
“外头呢，”江阔下了床，凑到他面前看了看，“睡好了吗？”
“好了，”段非凡转身跳下床，“怎么没叫我？”
“都是刚弄完，”江阔说，“我看你睡得挺香。”
“困了。”段非凡打了个呵欠。
“回屋换衣服，”江阔说，“他们一会去k歌。”
“。”段非凡点头，快步走出了房间。
他感觉得到江阔一直在看他，所以视线一直也没敢轻易往江阔那边去，这会还在这种气氛里，总怕视线对上了，江阔会问出什么他无法回答问题来。
一帮人吃饱喝足又舒舒服服spa了一通，这会一个个都两眼放光神清气爽。
“江阔和大炮唱歌怎么样？跑调吗？”孙季问。
“为什么会有这种问题。”大炮不解。
“因为我们除了段非凡，都跑调，”孙季说，“一般有人跟我们去唱歌，我们都得问问，给做点心建设，别一会我们跑起来了你跟不上。”
“跑吧，”江阔说，“当新歌听了。”
“那你们跑不跑？”刘胖坚持追问。
“不跑，”江阔叹了口气，“正常人算唱得不好也没几个跑调，你们六个人能凑五个一块跑这属于奇迹知道么。”
“我们是奇迹组合。”丁哲说，“本来今年迎新我们打算给你们表演一下顺出道，申请没通过。”
江阔笑得半天都没停下来。
回了屋都还在乐。
“哎，”江阔看着一进屋忙着拿衣服往身上套段非凡，“你们经常一块k歌吗？”
“两次，”段非凡低头穿着裤子，“实在扛不住，还老爱合唱，我势单力薄实在拉不回来。”
江阔躺到床上又笑了半天：“一会咱们也合唱。”
“嗯。”段非凡转过身，从柜子里拿了衣服。
江阔坐了起来，看着他背上伤疤。
段非凡一直没回过身，穿上衣服之后又在柜子里不知道扒拉什么。
“段非凡。”江阔叫了他一声。
“嗯？”段非凡应着，手上动作却没停，很忙碌样子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江阔问。
“什么怎么了？”段非凡终于转过了身，看着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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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对劲，”江阔指着他，手指划着圈，“从……『射』箭那天，你不对劲，可能之前不对劲了，我没注而已。”
段非凡没说话。
“你……”江阔放下胳膊，盘起一条腿，“介说一下吗？”
段非凡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：“介。”